北京胡同的名字起得都非常好听
作者LT
北京胡同的名字起得都非常好听,一类是切合实际,一类是颇有情趣。比如这百花深处,花枝胡同,就极富诗意。
北京的胡同有很多都是两两相对的,东单西单且不说,这是皇城的标配,东堂子西堂子、西棉花东棉花,大口袋小口袋,就连九道湾胡同,东边有了一个西边也得有一个,好像不这样就不能让北京城对称是的。百花深处,花枝胡同,好美的两个地方,幽幽小巷宁静无人,远处是花坛,近处是掉了一地的桑椹,可是没有人捡拾,这日子过的真是潇洒。
人活着心态很重要,无论日子过的如何,都要对生活充满希望,培养兴趣爱好是进入美好生活的开始。人人都喜欢老古董,俗人是因为它值钱,雅士觉得它有文化,老房子,老建筑,虽然是日常的生活用品,可是老的照样有它的韵味,能称得上是老古董的房子,在北京城的胡同里到处都是。
家不在于新旧而在于舒服,更在于承载着儿时的记忆,娘的一声招呼:“吃饭啦……!”爹的一巴掌:“叫你记吃不记打!”一帧帧,一幕幕,如同电影胶片时时在心间涌动。
一直想照几张拐弯抹角的照片,在胡同里转呀转……始终也没有找到真正的拐弯抹角,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每当游子归乡,行囊在肩,绕过这个拐角便是百花深处,远远的看见了家门前的那个大槐树,想起每到五月槐花香,就能吃到母亲用槐花芯蒸的窝头……马上就要到家了,却又怕走进家门的那一刻,迎面而来的是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的爸和妈。
这些木棒能支撑住这两面墙吗?显然是不能,只能得到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它却能给人的视觉上带来冲击。如果从小就在夹缝中成长,挤压可以变成力量,狭隘也会毁灭人性。
这个没抹角,干脆从半腰上砍了一刀,下面的一概全都去掉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房角依然还有,干嘛要多出这块柱子来?是为了显示排场?还是要警示路人当断则断,进去了就不要后悔……
门簪,是将连楹固定在上门槛的构件,以前尽看前面了,只知道是个圆的,原来里面还有个扁片的尾巴呢,然后还得嵌上两个销子。这种东西挺有意思,既要管住别人,又要规范自己,承前启后,能方能圆,团结各方力量,敞开大门,迎接曙光。
门墩的三个作用,固定门框,承载门轴,管住门槛。这就是领导者的风范,既要承担压力,又要左右逢源,还能一管三。
门插棍儿,钌銱儿,笤帚疙瘩草药儿……就是这个破箱子太讨厌了,挡住了下面的构件。想推一下大门,却是死死的推不动,凡事都不可勉强,如果非要一意孤行,后果有可能不堪设想。
胡同里的宝贝太多了,要不然怎么都不当回事儿呢……精美的砖刻无处不在,线状的几何图形更见功夫。放在墙犄角不显眼,进了博物馆就都是无价之宝。
将军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第二次大沽口之战面对英法联军,僧格林沁带领部队奋起抵抗痛击来犯之敌。击沉敌舰四艘,重创六艘,击毙击伤英法联军四百多人,重伤英国海军司令。这是鸦片战争以来清军抗击外来侵略中取得的第一次伟大胜利,当时马克思撰文高度赞扬了中国人民的反侵略精神。曾格林沁府现在是个大杂院儿,只有门前的抱鼓石还能看到当初的威严,其余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胡同对于北京这座城市来讲,实在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即便是年年在拆,也如同海边拾贝,只要你愿意迎着早上的朝阳出发,璀璨的光彩一定会摆在你的面前。
东棉花胡同的石雕拱门,不知道是怎样躲过的那场浩劫?基本上保持着完好无损,整座院落也是当初的规格,只是多了些不该有的简易房。可是如果没有这些简易房包裹在外面,这些石雕恐怕也早就灰飞烟灭了。
砖雕中间加了一块汉白玉,起到了醒目的作用,各种几何形状让人目不暇接,这样复杂的工程是怎么做出来的?是先砌墙再雕刻,还是雕刻完了再砌墙?
承载拱门的石柱脚,依然做得无比精细,当然不是为了承载重量,而是为了增加大门的美感。
就连雨搭子都是镂空的,每一处的装饰都是匠心独具,真正做到了…繁而不烦,艳而不厌。但还是古朴的看上去舒服,刷新以后就像剪纸那样单薄。色彩当然有轻重之别,亦有明暗之分,翻新古建的时候,这是绝对要考虑到的问题。
四合院的屋顶上单独立了这么个东西,看起来岁数也不小了,当然不是碉堡,也不是瞭望塔,它是干什么用的?叫什么名字?你能说得上来吗?
架不住咱嘴勤快,胡同里总有那什么都懂的万事通,一问就明白了。先不说……留着你先慢慢儿猜。
把一个石槽子当成花盆了,这本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是上下左右又凿了好几个窟窿,这是为什么?
看我琢磨呢……身后的保安大叔说话了:“这是个牛槽。”
噫!明白人一句话就让人恍然大悟!可是……何以断定它是个牛槽呢?答案全在上面的那两个孔上呢,两个相对的孔是通透的,是用来拴缰绳的,下面那个孔是放水用的。
牛槽怎么会在这儿?保安大叔又说话了:“这儿的东西都是从别处运来的,就连前边那些大树都是前两年新栽上的。这个大院子也是六年前刚修的。”我靠!真是骗你没商量,闹了半天全是新的!我还举着手机当成宝贝的一通儿照呢!
守住胡同就是守住了北京的文脉,先要留住旧的,哪怕再找补新的,经过若干年的努力,北京城也会恢复古都风貌。不反对建新的,只要是味儿没变,气运还在,就是大功一件。时间总会消去人间烟火气,厚重是由积淀而来的,思想意识决定着行动的方向,只要是为了继承发扬中华传统文化这条主线,一切皆可行。
别看这个鱼缸已经破损了,用铁丝箍上,用水泥补上,它应该还是个老物件儿。君子以厚德载物,无君子何以承担重任,无物何以显君子之德?
作为一个城市,主干道如同人的大动脉,小胡同就像人的毛细血管,通则畅,不通则疼,人要中气畅通才不会得病。进了左边这个门是一个小胡同,穿过胡同就是远处那个小门,两条平行的街道被一个穿堂门连接起来,白天南北通透,晚上把两边的门一关,又是独门独院,就不会受到生人的纷扰,既利人也利己。连接板厂胡同和东棉花胡同的这个穿堂门,历经元明清三朝至今保存完好。
北京人对于炮局并不陌生,它可是个正经的老古董。自打乾隆那年此处就是制作大炮的地方,后来几度变迁,终归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可是被藤蔓一裹,威严的历史就被一笔勾销了。
这两个石头狮子挺可爱的,虽然前脸儿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可它也是狮子。
在没拆之前是一座完整的建筑,拆到一半儿就有可能要后悔,因为墙里面都是用碎砖头拼的,这可如何是好?北京人好面子,又想少花钱多办事,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一种结构,墙体外面用的是新砖,墙里面填补上黄土和碎砖头,这种墙体结构在北京城里不少见,属于驴粪蛋儿表面儿光。
干嘛弄只鸭子?因为这只鸭子是个老寿星,在胡同里陪着两位耄耋老人一住就是13年,按照人的岁数算就是古稀之年。只要有生活,就都是五味杂陈,北京城里不光只有房子,猫啊,狗哇,鸡呀,都是咱老北京人生活当中的一部分。剃头的唤头,收破烂的小鼓儿,磨剪子磨刀的惊闺,算卦先生的报君知,挑担卖菜的吆喝声,走街串巷大夫的手铃,穿过城门洞的骆驼队,哪一样都是咱老北京人深刻的记忆,尽管他们已经成为历史,可是这份情却是越酿越浓……
北京人的生活就像这枝藤蔓,蜿蜒而又生机勃勃,曲折却永不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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