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天池的水神
作者尹国兴
长白山位于吉林省东南部，主峰白头山，海拔2691米，是东北的最高山峰。长白山天池，又称白头山天池，水面海拔2150米，是火山喷发产生的火山口经过积水而成（图1）。长白山不只是山，山上山下还有水，山水之间是渔猎的场所。作为当地民俗文化的代表，长白山自古形成了其独具特色的山神和水神文化。
在古时，长白山为千里林莽，惟经验丰富者才能找到前往长白山和天池的门路。长白山是山神的所在，瞻仰了长白山的山神，记住了山神的模样，走在山里就不会迷路，就可以获取大山的丰富馈赠。当地百姓长期依赖于大山的资源，产生了对长白山的信仰与崇拜，即山神崇拜。在满族信仰的萨满教中，长白山为众神的居所，也是民族祖先的所在，是民族精神之源和灵魂的归宿。至今，山神崇拜仍然是当地各族群众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
古人所谓的山神，即大山的自然形态，因其类似于人形，故称为神。其中，山神置于水边者，主水，即水神。这些人形的大山，开脸自然，比例匀称，各具神态，各显神通。这些天造的神物虽产自于天然，外形和轮廓却经过了古人的规划、设计和剪裁，因而是古人的形象，反映出了远古人类的阅历和风貌，代表了民族的精神和品格。
长白山天池旁边，发现有四位山神的形象，即长白山天池的水神（图2）。四位人形的山神来自于新石器时代晚期，距今约5000年，整体布局反映了那个时期的家庭和社会的面貌。其中一男一女为主神，应是一对夫妻的形象，男性主神的眼睛和牙齿之处另有一女一男，为主神的侍者，应为目神和齿神，即传统意义上的五官（图3）。
五官，原指眼、耳、齿、鼻、舌五种人体器官。“五官”之名起源古远，应该至少在4万年以前就有了五官的称谓。上古没有现代的政府机构，“五官”于是衍化成了政府机构的代名词，代表了相应的政府职能。人形山虽同为人形，各自为神，但等级地位并不相同。部族的首长（主神）往往配有五官神，起着侍者的功能，因此，主神的五官之处有五官神。此外，还有发神（梳头的）、衣神（整理衣物的）、须神（梳理胡须的）、心腹神、臂膀神，等等，都是部族首长的下级官员。主神的旁边，也往往有其妻子儿女为陪祀。
长白山男性主神造型复杂，为群神之主，设计布局体现了父系氏族社会的男权思想。他头戴巾冠，鼻子扁圆，眼睛和牙齿各有一神，为较小的人头像。目神之处应是一女子，齿神应是一男子，其双手置于胸前（图4）。四位山神的造型，极具地域文化特色和民族风情。他们一起组成了长白山天池的水神，为白山黑水平添了神韵，加剧了人们对这块神奇土地的思念和向往。
图1长白山天池全貌
图2 长白山天池的四位水神
图3男性主神及其目神和齿神
图4 主神的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