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社会泸沽湖的父亲是什么地位?
作者:陈刚
编辑:鹏飞
2020 0401
母系部落里的父亲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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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系部落的地理坐标——中国泸沽湖
在中国滇川交界处的泸沽湖一带,居住着的四万多摩梭人,他们都没有法定的“族”,只有母系氏族的称谓。他们男不娶,女不嫁,实行“走婚”婚姻方式。走婚,就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男到女家的花楼里过夜。次日凌晨,再返回自己母亲的家中,然后开始一天的劳动生产。
母系部落里的男子
我在泸沽湖考察时发现,这种走婚属于晨离暮合的形式。感觉繁衍生息和劳动生产两头都不误事。也是当今社会无处难觅的一个特殊“民族”。
历来,母系家庭就是以母亲、祖母、老祖母为中心的家庭结构。没有父亲、叔叔、大爷、爷爷、奶奶、姑姑、侄儿、侄女及妯娌等“父系”方面的称呼。也就是说母系家庭里没有一个“外人”。因此,家庭中几乎没有矛盾,非常和谐安宁。
母系部落里的祖母
在我的观察中,发现这种形态下的家庭,也属于“半母系氏族状态”。前段时间,又有一个汉族女子说:“生我的,和我生的,是我最亲的人。”我一听,这话不是明显的“母系思维”嘛!大家都知道汉族女子都有住娘家的习惯,汉族人也有住姥姥家的习惯,这种“习惯”是最高级别的享受。这也是“母系”的一种社会形态。还有,母亲到闺女家也可以常住,也可以短住,都没有矛盾。反过来,汉族和其他民族的姥姥,其实就是母系家庭里的“老祖母”。
在关注泸我沽湖母系氏族社会的二十多年里,发现那里没有小偷、流氓、暴力和刑事犯罪。边远的村寨里,依然保持着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传统美德。社会一片祥和安宁。
人类早期社会,本来都是母系家庭结构。后来有些地方渐渐地发生了部落与部落的冲突,部落里的男性力量大,为了保护母亲和其他姐妹,打仗更为勇敢。所以,社会形态和家庭结构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也就是变成了今天的“父系社会”。而泸沽湖的摩梭人却保留了“母系氏族社会”的生活形态。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政策变化,泸沽湖也开发了对外旅游经济项目。那么,新的文明进来以后,就自然而然影响了摩梭人的原始生活方式。比如说有的摩梭人家开了家庭旅游之后,家中的男人就成了体力劳动的骨干力量了。在夜间走婚方面就变弱了,甚至路程比较远的地方,干脆就无法走婚了。这样一来,有的家庭的男性就将自己的阿夏(情人)接回家中,第一便于走婚,第二阿夏还能帮着做一些营生。
母系家庭生活
相反,有的女性开了家庭旅游的,家中男性劳力少,或没有男劳力的,也把男阿夏留下来长期走婚和帮着家中干活儿。这样的社会形态,在泸沽湖的母系氏族家庭里是很不自在的生活方式。但在经济社会的冲击下,有时就把传统的生活方式瓦解掉了,甚至把人的本性的一面都扭曲了。继而就形成了家庭和社会的矛盾冲突,经济利益的冲突。母系部落原先的本质不是这样的,但今天有些地方却变成这样了。
另外,还有一些通过考了大学或其他什么关系走出母系部落,到了异地他乡,参加了工作,有的当了国家干部,这样他们就失去了“走婚的环境”。在异地,摩梭人与摩梭人还可以走婚,但要与别的民族生活,只能结婚。这又是一方面新的社会形态的出现。
母系氏族社会一角
我们如果深层次地研究人类社会变迁,目前存在的母系氏族社会是很有重要的参考价值的。最重要的是母系氏族社会的自然安宁与和平,甚至没有“公检法”机构的需要。
父亲,在母系氏族家庭里,因为没有义务承担“妻子和孩子”的生活责任,所以他就是一个“外人”。但男性要承担自己母亲、姐妹、外甥的生活责任。摩梭孩子说:“天上玉皇最大,地上舅舅最大。”这充分表明了男性是母亲、姐妹和外甥当中最亲的亲人,也是实实在在的“家人”。而不是“外人”。
其实,任何一个民族也脱离不了“母系”的影子。我发现,好多汉族家庭里小姑子与嫂子的关系就不太行。婆媳的关系也有不太好相处的。按照这种形态与母系家庭形态的对比,那就是说其他民族取回了的媳妇,也同母系部落的“父亲”一样——也是“外人”。
绿色农田里的母系庄园
从逻辑上讲,符合生我的,和我生的,是我最亲的人。
也符合另一句俗话:“硬死做官的老子,也不死叫街的娘”。这又解读了女性常说的一句话:“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能不亲吗?”这是最忠实的母系思维说法。
由此看来,母系的强大呵护才是真正高贵生命的良好延续!
人类如此,动物也如此。
陈刚 著 《走进中国最后的母系部落》
1998年腊月,作者陈刚在母系部落考察时的留影
陈刚 1968年出生于内蒙古达茂旗,1992年开始“独步中国”,毕业于内蒙古大学文学创作研究班,文学创作副高职称,国家二级创作,现为呼和浩特市新城区作家协会主席,内蒙古独步中国第一人。
到目前“独步中国”28年,走过祖国28个省市自治区。其中,1998年与2005年先后两次考察泸沽湖母系部落。徒步行程8万里,穿坏80双旅游鞋,出版书籍6部,举办摄影展6次,手拉骆驼重走万里茶道5次,攀登珠峰1次,创下走遍中国“四个极点”的记录,发表生态文化等主题演讲100多场,救助贫困学生20多名。
获得国家级摄影奖4次,省级文学一等奖1次,市级文学一等奖2次,省级公益事业金牌奖1次。
新华社、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等8000多家各类媒体对其作了广泛的宣传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