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老徐家和老朱家吃鱼的故事
这是满族民间故事传承人肇恒昌讲的一个满族民间故事,是听他大爷讲的故事,虽然说故事发生在中原,但内容里说的事情和观点,又体现出满族民间流传的特色。
故事发生在中原,那里人口多,土地贫瘠,赶上天气不好,出现天灾,就要流离失所,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有一个村庄,都挺贫困的,有两户人家,一户老朱家,一户老徐家。这两家也都很穷,但老徐家条件稍微好点,因为会看天象风水,帮助人家看看阳宅和阴宅等,但是条叫稍微好点。这两家都有一个儿子,儿子娶的媳妇也就差几天,双方关系比较好。
先说老徐家,这家媳妇也很有心计。这家儿子我们就叫小徐,他没主见,没成家的时候,听他老爸的,娶了媳妇就听媳妇的。这天他媳妇就说,听说你老爸会看天象风水,让你爸看看,咱们家能出皇帝吗?他媳妇就这么一说,也没当回事,但小徐没主见,就去跟他老爸老徐说,说您能看天象风水,看看咱们就能出皇帝吗?要出皇帝,咱们家就妥了,咱们家富裕了。老徐说:那要看你有没有缘分了。
转眼天冷了,进入冬天,到了临过年的除夕。一早吃完饭,老徐就跟小徐说,你去下屋拿鱼篓子和手抄子。小徐挺高兴,这过节老爸带我们打鱼去?冬天捕捞,那冻冰,要用镐头,怎么没说拿镐头?小徐就去拿了鱼篓子和手抄子。
小徐就去拿着鱼篓子和手抄子就跟他爸出门了,他媳妇看到也挺高兴,看来今晚有鱼吃了。但他爸没去河边,而是往北头走,那有一小山,也不像满洲的山植物茂盛,连树都没有,只有一些草疙瘩。老徐到了半山腰,老徐从小徐手里拿过手抄子。小徐就原地站着,不知道他爸要干什么,这时候是冬天,风很大,很冷。就见老徐拿手炒子到一片草疙瘩出,这炒一下,那炒一下,还有扑棱声,也不知道干什么。等会,看他爸真捞到一条金色鲤鱼,他爸过来,就把鱼放鱼篓子里了。
这鱼有二斤多,快三斤。回家路上,老徐就跟小徐说,回去让你媳妇全须全尾都煎了,没短缺。小徐也感奇怪,这山上怎么还有鱼呢?等到家了,小徐就告诉媳妇,把鱼都煎,特别嘱咐,别去掉什么,一定要把全鱼都煎了。
他媳妇就把别的活放下了,按小徐嘱咐的,把鱼整个都煎了,那香味一下就飘出来。过去家里规矩大,儿媳妇不敢偷吃一口。老徐看鱼做好,就叫小徐拿个大盘子,把鱼拿来。爷俩就一边喝酒,一边吃鱼。他媳妇旁边看着,心说,吃的时候,没我什么事了?
他们那穷呀,很少能吃到肉,这鱼肉又格外香,爷俩把鱼吃的是风卷彩云,最后就剩下鱼骨架了。吃完了,老徐就跟小徐说,把鱼骨头拿给你媳妇吃了。小徐就把鱼骨头给了媳妇,说:我爸让你把鱼骨头吃了。那媳妇看爷俩吃鱼,也很眼馋,心说给我留点呀。现在一听就给剩下骨头,就很生气。但媳妇不敢表露,说:好,你放这吧,我一会就吃了。
过去厨房除了灶台,还有一个橱柜,媳妇就把鱼骨头放橱柜里。因为除夕晚上还要吃别的,媳妇就接着做饭菜。到了大年初一,家里吃饺子,吃完,老徐带着小徐就出门给各亲戚去拜年了。因为还有远支的长辈,需要去给拜年,儿媳妇不用跟着去。
媳妇就在家呆着,就听外边来人说,吃什么这样香,也不给我尝尝。媳妇一看,是邻居朱家的媳妇,因为这两家的儿媳妇是相隔几天入门的,两家邻居,关系好,常来串门,这两家儿媳妇关系特别好。
两家只隔着一小土墙,就一尺多高,一步就跨过来。朱家媳妇就过来,说:你也不出名,我给你拜年来了。小徐媳妇就赶紧出门。朱家媳妇说:你家做的什么?怎么这么香。小徐媳妇说:哪有什么香的,过节吃的都是饺子,你家不也是饺子吗?
朱家媳妇就跟小徐媳妇进了屋,朱家媳妇说,我闻到香味了,就从橱柜里出来的,是什么呀?小徐媳妇就说:你看看,这里能有什么香味。
朱家媳妇指的鱼骨头那盘子,就是那个挺香。小徐媳妇为了不给他剩鱼肉,就给剩下骨头,生气呢。小徐媳妇就说:我怎么就闻不到香,你认为香,你就吃了吧。朱家媳妇就把鱼骨头咔嚓咔嚓地吃了,一边吃一边还说:真香,太谢谢你了。吃完了,两人又唠一会儿嗑,朱家媳妇就回家了。
过了几天的一个晚上,老徐望着天空,若有所思,把小徐叫来,说:你去问问你媳妇,那鱼骨头吃了吗?如果没吃,给谁吃了?小徐就跑他媳妇呢,问:我爸让我问你,那鱼骨头吃了吗?如果没吃,给谁吃了?
小徐媳妇一听,知道老公公察觉自己没吃鱼骨头,就说:那天吃饺子我就吃饱了,没吃。后朱家媳妇来串门,她给吃了。
几个月后,朱家媳妇和小徐媳妇各生了一个儿子。那时候家了穷,也没什么欢乐,加上十年九旱,吃不上饭。去要饭,因为中原各地都很穷,去哪也没吃的,把草和树皮都吃光了。
接着就说朱家,朱家儿子大了,他爸死了,那时候常年吃不饱,没抵抗力,得点病就容易死。要办丧事,那也是大事。但要钱没钱,连吃的都没有,怎么发送?好在朱家在当地人缘还好,当地人凑钱,买了一炕席,把朱家儿子的爸卷起来,头和尾用绳子捆上。大家帮助抬,去哪埋,也没地,就往山那边去了。
因为大家都没饭吃,饿的没劲,抬到山边,就抬不动了,要入土为安呀。但那边就是石头,他们就用小石头子堆了个小坟包。
过去办完丧事,应该请吃饭,但朱家也没钱呀。朱家儿子就给大家道谢,千恩万谢。大家就各自回家。朱家儿子在坟前,磕了三个头,也就走了。
这时候,来了两个南蛮子,就是满洲人对南方人称呼,满洲人流传说南蛮子会看宝,看风水。这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就看到这石头堆,就过来,从石头堆的石头缝可以看到刚埋的炕席,老的知道怎么回事。老的说:你这石头堆,就是石头城呀,这家风水,后人必然大富大贵呀。
后来一群小孩,这群小孩常来这玩,砍石头子玩。一到这,看刚堆起的石头堆,正方便拿那石头子向别处砍。
那南蛮子的老者又说了,这家后代将飞黄腾达,谁也挡不住。这扔石头子,就代表将先落南京,后落北京。
这则故事最早是肇恒昌的大爷满族老人说的故事,而且最初讲述者没文化,不知道中原历史,就是讲民间故事。现在看,认为老朱家就是指朱元璋,老徐家就是徐达。而且说的吃鱼,鱼骨头重要,和 满族文化网在10月3日发的肇恒昌讲满族民间故事《老罕王出世》,讲的王杲家吃鱼,最后鱼骨头由老罕王的母亲吃了,并生了老罕王。主要情节基本相同。而把这版本扩大,满族民间可能就接着编到朱元璋身上了。故事里的冬天捕鱼是满洲地区习俗,而且用石头建墓,也满洲地区习俗,比如高句丽的陵墓。所以这则故事或许是满洲地区古国的故事,后来附会到中原朱元璋身上。
作者肇恒昌,爱新觉罗三世祖后裔,沈阳东陵满族民间故事传承人,是省一级的。网名叫河洛噶善是满语,意是'山谷(山沟)里的村庄。
满族文化网原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