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家的日子,顿顿碳水狂欢
没有什么比主食更能征服中国人的胃了。
数千年来,从小麦到谷物,从北到南,中国人用自己对主食的热爱建立起一个文明,并在这个文明上无限创新。不管是中原的馍和面,还是南方的米和糕,甚至让他们彼此之间相互搭配,为的就是一种踏实的胃口满足。
要不怎么说是“主食”呢?
两个字,奠定了中国人所有的味觉基础。
碳水
“主食,对现在的我来说,更多的时候像敌人——因为要面对不断衰退的消化能力,以及日益增长的体重。但回了老家,要保持淡定很难。”
“老家的手工馍好吃,圆圆的,松软清甜。圆馒头叫馍,而刀切馒头则称作“卷子”——用老面让面粉发酵,醒两三个小时后,等面膨胀起来,加碱水反复揉制,搓成长棍状,用刀从中均匀切开,上笼屉蒸,出锅便是很暄腾的卷子,也叫白面卷子。”
“还有更简单的,就是贴饼子,老家称作“喝饼子”——用水蒸气“呵”熟的面饼。黄淮海地区,几乎每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大都贴过饼子,这种粗粝便捷的主食制作方法,带着物质匮乏时期深深的烙印。”
莜面
莜面的味道,深深地植根在黄土高原人民的味觉记忆里。
无论是“西红柿翻炒后熬煮成汤,加豆腐块土豆丁菜椒粒,小火慢煮“的素热浇头,还是“软嫩紧致,姜片香葱辣椒小火炒”的羊肉荤浇头,或是“炝炒干辣椒,老陈醋里倒老盐汤,捻一把芝麻和黄瓜丝胡萝卜丝调在一起”的凉调蘸水,最后再加上一勺辣子,都让这原本用于弥补高原粮食短缺的粗粮主食焕化出风格迥异的味道和口感。
莜面栲栳栳幸福的味觉体验的背后,也历经复杂的处理过程——“三生三熟”。收割莜麦粒,清水淘洗,晒干炒熟。接着将莜麦粒磨成面粉,用开水和面。最后一推一挑一搭,将面团捏各种形状,摆上笼屉。主妇们依靠经验掌控恰当的火候,保证莜面蒸的不干不粘。出锅的那一刻,莜面才算是走完了“三生三熟”的波折一生。
主食配主食
当一种粮食碰上另一种粮食,便是事情变得富于趣味的开始。
“糯米饭要舀中间的,油条要刚炸好的,压要压得紧实一点”是摊头前的上海姆妈对糍饭团的讲究;“煎饼、鸡蛋、油条或者果篦儿,面酱、葱花,一点辣椒点缀,此外再多一样都不行。但是一套煎饼果子不够,得再配一碗嘎巴菜”则是天津男士的“哏儿“。
“早上要吃米饭味增汤,中午晚上不止吃米饭,喝的清酒也是米酒。饺子、炒饭、啤酒自然而然地搭配在一起。” 祖祖辈辈都由稻米养育的日本人,对主食的热爱也是从田间地头渗透到了都会中心。
道理就这么简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两脚站在田地里,自然就变着法子的吃粮食。所以主食配上主食,绝非失去平衡的组合,反而更需要创造力,来制造两种高碳水化合物的相处场景和交谊之道。
稍麦还是烧卖?
稍麦还是烧卖?常常成为南北方人争辩的话题。
走进一家呼和浩特市稍麦店,等待,是吃到好吃的羊肉稍麦的必要条件。在一家对稍麦品质有追求的店,20分钟轻而易举的就没了。但是,等待的焦虑会在稍麦上桌的瞬间得到释放——氤氲整齐的盘旋在层叠花开式的稍麦上,皮薄得仿佛透光。拣一个,蘸上醋,让第一口羊油、羊肉丁流淌进唇舌……
包邮区的烧卖则是完全另一副面孔。在馅儿里加上蒸好的糯米饭,用猪油拌一拌,又好吃又饱肚。于是这种既满足肉欲,又可以吃一个抵一顿的食物,在被小笼包,生煎包,粢饭团和油条占领的市场中完美地打出了一片天地。
冻粑
甜的,有点绵密,长得也挺俊俏,远处看这一笼,有一种莫名的玉米地丰收感。这个出了四川眉山就很难找到的可爱甜食,名叫冻粑。
在眉山的丹棱县,冻粑是条条马路都会卖的传统糕点。早点馒头铺门口叠着几个大蒸笼屉,整齐码着的就是各种冻粑:白糖冻粑,红糖冻粑,玉米冻粑,玫瑰冻粑,黑米冻粑,肉馅冻粑…一个2块钱不到,可以是一日三餐的任何一顿,但更多人还是喜欢把它当早饭,配豆浆喝。
但比起外面买的,家里做的总是更让人放心——将半缸本地大米泡一晚,第二天一早混合一些煮熟的大米饭,用石磨磨成浆装进大桶里。接着,最重要的步骤就是发酵。拿出上次发酵后的母浆促进这缸米浆的发酵,密封两天后把冷却的猪油加白糖混合进去。此时的大米浆因为发酵的缘故,会变得厚重许多。
如果余生只能重复吃一种主食,你的选择会是?